坦赞铁路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是我国在万里之外援建的一项最大工程。东起坦桑尼亚达累斯萨拉姆,西至赞比亚新卡比里姆博希,全长公里。全部工程于年10月开工,年7月完成,历时5年零8个月(不包括之前的勘测设计时间)。坦赞铁路建设期间,我国平均出动援外职工万人。在六个年度内,前后参建援外职工达三万余人。
坦赞铁路的建设领导机构是坦赞铁路工作组,内设办事组、政工组、后勤组、生产组(在达累斯萨拉姆的工作医院和援外人员接待站)。从年11月至年7月,我一直在生产组工作,地点大多在达累斯萨拉姆,也有一段时间在姆贝亚。
笔者在坦赞铁路设计组驻地练习双杠
工作组全员70人左右。当时各级对出国援外人员审查非常严格,要把名单资料送交国务院副总理签字批准(一般先由个人提出申请)。援外人员出国护照有三种,我们作为主要技术干部拿绿色的官员护照,一般职工是蓝色公务护照,工作组领导是红色外交护照。
第一次出国前要经过一周培训,参加援外人员训练班学习,主要学习国际主义、外事纪律、受援国风俗习惯及坦赞铁路设计、施工准备情况。学习完后进行体检,打防疫针,置装,每人都是清一色的中山装、解放帽。
援外人员多从广州乘海轮前往达累斯萨拉姆,当时有建华、耀华、明华三艘客轮供使用,间或也有坐飞机的。我两次出国,来回四个单程,三次坐轮船,一次坐巴航飞机。坐船印象最深的是建华轮,因为一到大洋,我就不晕船了,船上有台钢琴,别人都不玩,我就随性所之,自得其乐。
(后左起)卢双文、吕印堂、李本深、徐宽福、许洪福、曾兆年,(前左起)姚秉勤、杜旭、王晴初、詹恒仁、笔者、张书舫在坦赞铁路工作组楼前合影
援外人员在国内原工资照发,由家属代领。在国外伙食费标准每人每月合人民币元。由于中国人在国外也保持勤劳节俭习惯,各单位都种菜、养鸡、养猪,进一步改善伙食。我不会养鸡、养猪,就参加种菜。记得有回心血来潮,写信向家里要了些苦瓜籽,种在达累斯萨拉姆工作组大院内。苦瓜虽结得很好,外观很不错,但一剥开,里面满是虫子,我也就此罢手。
在国外,每月每人还发给零用钱合人民币40元,会抽烟的几乎每月都把零用钱花光,我则和多数人一样,把它攒起来买了收音机、照相机、手表或咖啡、罐头之类物品带回国内。我们每次在国外延续两年左右,到期回国,或在国内休假约一个月后再去。
(后左起)姚秉勤、卢双文、曾兆年、徐宽福、吕印堂、詹恒仁,(前左起)许洪福、王晴初、李本深、笔者、张书舫在坦赞铁路工作组楼前合影
坦赞铁路工作组机关初期设在达累斯萨拉姆郊区库拉西尼,后期搬到赞比亚境内姆比卡(库拉西尼留部分人员负责收尾配套等工作)。库拉西尼自然环境很好,背靠海湾,工余可下水游泳、玩耍或抓螃蟹吃。我不会抓螃蟹,只能站在沙滩用线绳把螃蟹绑起,提起一串,然后拿回室内,煮熟大家一起吃。当然,坦桑尼亚气候燠热,植物繁殖茂盛。自然动物园是有名的,但各种毒虫也种类繁多,笔者曾被牛虻蜇过多次,第一次反应最厉害,后来只要擦擦清凉油就好了。另外,白蚂蚁、非洲痘虫(中国人起的名,一种寄生在趾缝里的蠕虫)、专蛀吃木头(特别是睡觉的木床板)的小蠕虫,以及刺刺蝇的幼虫——即专门寄生在人体(背部)的小蠕虫(特别爱光膀子的人)等,令人特烦。待到了姆贝亚,以及赞比亚境内,这些小毒虫,就很少见了。
笔者摄于达累斯萨拉姆坦医院走廊
为了与当地既有铁路接轨配套,坦赞铁路轨距毫米(国内标准轨距毫米)。因此,无论线路、轨道、桥梁、涵洞、机车、车辆,都要重新设计,工作量很大。建设费用按人民币万元计,尽管实际超过较多,也按此计算。
修建坦赞铁路的现场单位有七个机械筑路队(随工程进展从三个增加到七个),一个铺轨架桥队,一个材料厂、汽车运输队、木材厂、采石场、机车车辆厂,以及设在蒙古拉的机械修配厂、成品厂、医院等。铁路分段开通后还设立有临管组。
笔者在库拉西尼站内留影
笔者于年11月赴坦,年3月回国休假一个多月后再次赴坦,年7月回国。在援坦的五个年头,我都在工作组的生产组从事施工管理、施工指导工作。前期在达累斯萨拉姆,其后前往姆贝亚(工作组前方指挥机构),不久仍回达累斯萨拉姆。主要担负五项工作:一是有关施工计划安排,如成品厂各期各类成品生产品种数量的计算和计划下达,现场机械筑路队施工计划的审查,现场施工单位间的协调,等等。二是准备工程或临时工程的规划或设计。三是设计文件的审查或必要的修改完善补充。四是从年至年还有一项重要工作,对某些存在质量缺陷的工点,进行修补改善或翻修工程。如对路基下沉、翻浆冒泥地段的整修,裂缝涵管的整治。最后,还有一项收尾工作,即工程移交工作及移交前的准备工作。如蒙古拉的坦赞铁路与既有东非铁路的联络线工程,约15公里就有20多处与当地农场的平交道。在移交前,我与当地农场协商,说明当时平交道太多,正式通车后对行车安全不利,对方很明智,两次谈判,就主动同意将21处平交道减少到7个。随后又主持了伊法卡拉公路便桥的移交事宜。
在钢筋混凝土梁上进行铺轨作业
坦赞铁路沿线气候湿热,只有旱季与雨季。雨季大雨绵延不绝甚至暴雨成灾。地质情况复杂,线路横跨东非三大裂谷,最大地震烈度达九度。线路跨越漫流河川,烂泥沼泽,穿越藤萝交织的热带密林草莽和天然动物园,翻越沟壑纵横的层峰叠岭,毒蛇、毒蜂、毒蝇、野牛、猛兽遍布其间。面对此种自然环境,最艰苦的是勘测设计人员,他们要在密不透风,闷热异常的密林中开辟出条条通道。他们遭遇毒虫毒蜂机会也比施工人员多。
(左起)王晴初、笔者、陈栋材摄于在建的达雷斯萨拉姆站房前
年我第一次赴坦,正是越战时期。当时美国政府将南越附近、我国南沙群岛以西一段公海宣布为“战区”,禁止任何船只进入。我国政府不承认美国单方面宣布的所谓战区,因而我国客轮的航线仍大致按习惯进行,穿越美国宣布的“战区”一角。年我们回国时,形势缓和了。当我们的客轮驶入前“战区”时,发现一艘美国航母在离我们客轮约数公里处。不一会儿就有飞机一架接一架腾空而起。在那时的国际形势下,我们知道不会出问题,都涌到甲板上仰头“检阅”他们。共有24架飞机在我们头顶上低空盘旋,颇为壮观,偶尔还有飞行员向我们招手致意。这真是一次难得的际遇。
笔者在姆贝亚站前留影
在坦赞铁路工地数年,最使我们痛悼的是:有64位战友献出了生命(据说有一位是被毒蜂蜇死的),特别是其中有我的朋友李景普同志。他是第二铁路工程局第五工程处处长,甫到坦桑,在从达累斯萨拉姆向工地进发途中遭遇车祸身亡。前一天晚上,我们还他乡遇故知,倍感亲切,在接待站畅叙两小时,岂料就此永诀!
(后左起)曹本初、朱发衔、李述全、卢双文、张学仁、许振帆、陈栋材,(前左起)王盛海、笔者、蒲学良、周庆有、徐宽福、李瑞亭摄于姆贝亚坦赞铁路工作组
为了永远纪念为修建友谊之路、自由之路而牺牲的烈士们,在李本深同志坚持和主持下,在达市郊区修建了烈士陵园。陵园四周砌筑了花格式围墙,陵园内砌筑了64个墓穴,埋葬着烈士们的遗体或骨灰。立了64块墓碑,刻上他们的姓名及出生和牺牲时间。让我们永远缅怀他们,永远悼念他们。
许洪福、姚秉勤、王晴初、李本深、陈栋材、赫冰、靳林、钟鼎、王盛海、沈德昌、昌鸿章、陈炎林、笔者、笔者在姆贝亚站前留影张友仁摄于达累斯萨拉姆坦赞铁路工作组
由于当地车辆是左侧行车,我们的司机很不习惯,一不小心就会酿成撞车事故。除李景普同志外,还有几位也因公路车祸身亡。同时,在坦赞铁路修建过程中,坦、赞的“拉菲克”(斯瓦希里语——朋友)也有人献出了宝贵生命!
修建坦赞铁路,不单有物质上的成果,还促进了文化交流。当年坦、赞两国派遣了许多人到中国留学,他们学了中文,学了汉语普通话,而我们援外职工也学他们的语言。
黑人妇女头顶物件通过坦赞铁路平交道
一次,铁路工作组领导和我们乘中吉普行走在从卡比里姆博西至卢萨卡的公路上,车上有顾月娟和薛银凤两名女翻译,她们是来学娘家语的。工作组副组长靳辉问她们:“‘你好,朋友’怎么说?”顾说:“玛布里尼,穆怪伊”。靳辉说:“什么?妈不理你,莫怪!这话真牛。”靳又问:“那‘再见,朋友’怎么说?”顾说:“沙拉尼泊,穆怪伊。”靳辉说:“这更厉害了,杀了你呗,莫怪!”大家一阵大笑。在赞比亚境内施工的援外职工,特别是小伙子,学了个“莫怪伊”,日常就用上了,口语中经常出现这个词,就像港澳电视剧中经常出现“某某sir”一样。听着颇觉有趣,生动活泼。
当地群众观看赞比亚境内谦比西大桥架梁
当时派到坦、赞两国的,还有其他工作组如医疗队、农业工作组、广播工作组等。但坦赞铁路工作组人数多、规模大。坦赞铁路援外职工很多与当地“拉菲克”交上了朋友,援外职工中不乏会各种手艺的,有的会凿石碓臼,这个东西可以用来舂包谷芯,援外职工回国时,就把石碓臼(通常20~30厘米大)送给拉菲克,拉菲克当然非常高兴,有的还向援外职工学会了凿石碓臼的手艺。
庆祝坦赞铁路铺轨至姆贝亚庆祝大会(.7.10)
坦赞铁路沿线气候湿热,生机旺盛,各类无名毒虫种类繁多,孳生繁衍,与人为敌。首先遇到的是白蚁。初到坦桑,对付这些小妖魔,我们的大师傅很有办法,因为大案板都是木头的,是白蚁的好食料,大师傅就在支撑案板的板凳腿下套上罐头盒,内装柴油,这就隔断了蚁路,使案板免遭蛀蚀。还有一些小虫是国内未见也未曾听说过,其中之一是“非洲痘”虫,感染率很高,症状是趾缝里莫名其妙痒起来,继之有刺疼,细看有小黑“痘”。得过这种病的人很多,我也荣幸被它光临过一次。得了“非洲痘”,医院医务室,大夫一看,就做点小手术,将皮肤切开个小口,挑出小蠕虫,上点消炎杀菌药就好了。更烦人的是一种“刺刺蝇”,爱光膀子的人往往受害。坦赞铁路工作组后勤组组长王庭槐同志一天觉得背上多处痒疼难受,经大夫检查,需做小手术,把小蠕虫挑出。究其原因,这是一种飞蝇,在叮人皮肤时,把卵产在皮下,几天后孵化成小虫,如不切除,你得“养”着它长大,会使你十分难受。还有一次,我发现褥子底面和床板上面有无数小孔,每个小孔里都有小蠕虫,用“挑”的办法显然不现实,只好又是开水烫,又是打滴滴涕,把蠕虫杀死(“非洲痘”“刺刺蝇”都是中国人、中国大夫起的名字)。在坦赞铁路坦桑段开通临管运营一两年后,又发现白蚁竟然在有些路肩上建起了“蚂蚁包”——小土塔,高者一至两米,底部直径大者五六十厘米,它们把路基本体下面的土都搬运、堆积到上面来,直接危害路基的稳定安全——我们到现场察看后也提不出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好留待以后线路运营养护中研究解决。
坦赞铁路工作组有关人员在基沙基附近现场观察白蚁包,右一为笔者
黑人妇女跳舞
非洲的野蜂很厉害,但只要不主动去捅“蚂蜂窝”,它很少主动袭击人。可牛虻就不一样了,在基达杜附近野生动物园一带,牛虻见人就叮。在坦赞铁路临管期间的列车上,牛虻也会飞进车厢叮人。我第一次在车厢内被牛虻叮咬了胳膊,肿起像半个鹅蛋大的包。我非常着急,找到大夫给我上药,三几天后(每天上一次药)才好。不过随之而来的第二次、第三次……就没有那么严重了。因为此时身体有了一定抵抗力,毒素威力减小了,只要涂点清凉油就可消肿止痛。
坦桑尼亚百姓观看铺轨
初到非洲,我们发现一种不好理解的现象——黑人“拉菲克”往往在洗完澡后浑身满涂肥皂,而且不把它冲去,这是为什么?原来这是对付蚊虫、蚂蚁等毒虫的办法之一。大概毒虫的毒素一般都是酸性的,而肥皂是碱性的,所以肥皂可以起到中和毒素减轻毒力的作用。
坦桑尼亚的自然动物园里,大象、斑马、长颈鹿、犀牛、羚羊……让我们免费观赏。这些动物,遨游在辽阔的草原上,万类霜天竞自由,让你有回归大自然的感觉。这里没有老虎,但有狮子、豹子等野兽,不过较少见到。
大象力大无比,在原野里毫无忌惮,有时在公路上大摇大摆踱步,你驾驶汽车也不要惹它,只能按响喇叭请它让路,否则,它可以一鼻子把你的吉普、轿车掀翻。狮子是兽中之王,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爱走哪就走哪。
据说有一次,一台单机(内燃机车)行驶在大鲁阿哈至蒙古拉之间的线路上,发现前方一头狮子骑着一侧轨道向前行走,挡住了机车的进路。它不紧不慢,大有“我是兽王我怕谁”的气概。随着机车的迫近,这时,无论司机怎么鸣笛,它都无动于衷,就是不下道。这样磨蹭下去不行,司机没法,只好慢慢接近,轻轻推搡它的屁股,请它让开(自然动物园里动物受保护,不得随意伤害)。经这一推,狮子就滚下路堤的边坡,倒在护道上了。
不过听说后来这狮子倒没有死,而机车排障器上却有血迹,据分析是狮子屁股被推了一下,它很愤怒,回头就在机车排障器上咬了一口,排障器当然安然无恙,狮子却因用力过猛,齿龈受伤出血了。
达累斯萨拉姆车站
列车运行与动物的移动形成了矛盾,也许经过一段过程,问题不会很大。但坦赞铁路通车后又发现一个新问题:大象在横过路堑时,前腿伸直,后腿跪下,从坡顶滑到线路上,把堑坡上护砌的草皮通统擦光,直接影响堑坡稳定。这类问题,只得留给运营养护部门解决。
修坦赞铁路,都挑选思想好、身体好的人员,要能接受苦、累、险和罹患疾病等的考验。所以世人和当地拉菲克,都对我援外战士表示敬意。
我们还遇到过一些英国大小伙旅行者(他们自称为traveller),他们的刻苦精神,更使我们钦佩。一天傍晚,我们在姆贝亚驻地(只有十来人,为施工做前方调查、施工准备;驻地也只有一个伙房,几顶帐篷),来了个白人小伙,背着行李,要求投宿。我用英语告诉他,让他去找旅馆住宿,我们没有条件接待。他说他没钱,只要在帐篷内过一宿就行。我转身征求机筑队长的意见,他不表态。我只好说,你没钱怎么来这里的?再说坐车也要钱哪。结果他说,他是徒步走在非洲的公路上,行李中带有干粮、饮水,饥餐渴饮,不怕风吹、日晒、雨淋,在公路上边走边拦车,拦着就坐,拦不着继续走,天晚就向人求宿。这说明:他们都是为了经风雨,见世面,体验生活,锻炼自己的。这时我想起,在我们驻地附近有个教堂。于是我用手一指,说:你可以去那儿教堂求宿吧,教堂讲慈善,一定会接纳你的。他看没法了,就重新背起行李,朝着来的方向(也是教堂的方向)走了。他年约二十,人高马大,背负的行李少说也有五十多斤。这些旅行者的精神,很值得我们学习。
在坦桑尼亚库尢瀑布前留影
坦桑尼亚、赞比亚旅游胜景很多,如赞比亚维多利亚瀑布、坦桑尼亚自然动物园等。但有些却知之者不多,如真正的水帘洞,就在坦桑尼亚土库尤。土库尤离姆贝亚南面约60公里。一天我们去游览这个水帘洞,这是个三面环山的地方,我们从左面半山腰走到正面洞口,洞口上方是飞流直下的瀑布,正好像一席门帘,构成了真正的水帘洞。
在坦桑尼亚伊林加山坳里留影,右为笔者
我们从侧面也就是水帘后面进入洞里。洞的大小大与江西赣州通天岩差不多。洞内凉爽安静,听着潇潇水声,真有点世外仙境的感觉。从水帘洞出来,走不远又有一处天然景,就是其大如牛的陨石,我和黄世达、许振帆、姚秉勤四人就坐在陨石上留了影。
(左起)许振帆、黄世达、笔者姚秉勤在坦桑尼亚土库尢陨石上留影
在坦桑尼亚的自然动物园里,大象过着与人无争的生活。援外职工来了,免不了就要发生些摩擦。
在大鲁阿哈河畔安营扎寨的第三机械筑路队援外职工,对大象心存戒备,他们养了看家狗,以防万一。他们也种了些蔬菜,以改善伙食。一天,一头大象昂然冲着营地来了。三四个小伙子就把狗放出来,并唆使狗去干扰大象的去路,两三条狗汪汪乱叫,在大象肚皮下面来回穿梭,大象甩着长鼻子,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这群狗的骚扰。无可奈何之下,大象大吼一声,撇开这群狗,直奔几个小伙子来了。他们撒腿就跑,进到营地里,钻进房屋内,关起了房门。大象一看,斗争对象没了(大象一般不会进入我们用栅栏围起的营地),无意中却发现了王胖旦,低头正在鼓捣菜地呢,王胖旦猛然发现了大象,大惊失色,落荒而逃,直奔大鲁阿哈河边而去。大象在后紧追,一直来到河岸上,可怜的王胖旦一跤摔倒,横躺在岸沿。大象用鼻子轻轻一推,王胖旦就滚下去了,所幸半坡的树茬把他拦住了。大象一看大功告成,就扭头而去。随后,王胖旦成了斗大象的英雄,逢人就讲述这段惊险而豪迈的经历。
节选自《民间影像》第七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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