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雅,你刚刚……说什么?”
坐在露天咖啡厅里,景色握着杯沿的手轻颤,她的目光在对面坐着的一对男女身上反复徘徊,怎么都无法相信,眨眼之间,她最好的闺蜜就要结婚了。
而新郎……居然是……
他有一张挺拔精致的俊颜,一身剪裁工整的黑色西装衬的他高贵优雅,暗红色条纹的领带有些松垮,几颗暗扣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皮肤。
此时此刻,那双漆黑如深壑的眼眸正盯着她,虽没开口说话,却散发着独属于他的严肃和淡漠。
为什么会是他?
“是啊,我要和景深结婚了,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没察觉到景色的异常,洛雅主动的握住慕景深冰冷的大手,嘴角微微勾起。
景色一颗心怦然乱跳,千百种情绪也难以形容她此刻的五味杂陈。
她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对面男人的脸,嘴角抽搐了两下,应付似的冲洛雅笑了笑,“当,当然。”
端起手中的咖啡,她猛地灌了一口,喝的有些急,一下子呛到了。
“咳咳……”景色狼狈的咳嗽出来。
几乎是这个刹那,她能感觉到对面那道灼灼的视线微沉了一点,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一丝幽深。
她面色不由得一窘。
“你慢点!怎么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嗔怪的笑,洛雅抽了一张纸递过去。
景色抓过纸巾后手忙脚乱的擦了擦嘴角,不经意间,她眼尾扫过桌上交握的十指。
那干净修长的手指让她猛然想起多年前的雨夜,黑色的幕布遮挡住了她身上的男人,而他的手则抚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又急促的进出……
她耳边仿佛还能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景色,这辈子,我只要你……”
时过境迁,如今,这只手,牵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洛雅,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
景色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种时候,她也不适合留在这里。
所以撂下这句话,她就匆匆从椅子上拿起挎包起身,可同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
犹豫了下,景色迅速的拉开包链,从钱匣子里抽了几张毛爷爷压在桌上,一脸歉意的望向洛雅,“今天这顿算我请。”
话毕,她挎上小包转身离开。
“哎,可是……”
洛雅想唤住她,可景色的脚底就跟抹了油似的,即便是穿着高跟鞋,也‘噔噔噔’的跑开了,径自推开门冲出了咖啡店,一溜烟就没了背影。
这逃离的速度,和有什么凶猛野兽追赶着她似的。
洛雅目送着景色一路离去,回神,对着身旁男人恬淡的笑,“景深,别介意,她就是这样,任何时候都风风火火的。”
“你和她认识多久了?”忽然,低沉冷感的嗓音响起。
“你说的是景色吗?”洛雅问。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慕景深正眯着眼,专注的盯着什么。
循着慕景深的视线望过去,洛雅立刻捕捉到了透明玻璃窗外,正伸手招揽着计程车的景色。
她身姿纤长,及膝的米色风衣,披散而下的微卷黑发,裹着脚踝的细跟时尚鞋,衬得她就仿佛是时尚娱乐圈的宠儿,封面上的高贵女王。
可若是和景色深交便会发现,她的性格远不如外表来的那么高冷矜贵。
“大概……三年吧。”
三年。
慕景深呼吸一沉。
“在哪?”
“米兰。”
……
这一觉景色睡得并不安稳。
她几度的从噩梦中惊醒,又埋头昏睡,反反复复,等早晨八点彻底的被闹钟喊醒,后背已是冷汗淋漓。
深吸了一口气,景色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了几口水,这才掀开被子,在床底下找来拖鞋穿上,晕晕乎乎的朝洗手间走去。
她十八岁时毅然决然的选择出国,二十二岁时遇到洛雅,今年她整整二十五岁。
就在她以为纵然自己孤独终老也会有人相伴时,她相处了三年的挚友却向她宣布了婚讯。
可为什么,洛雅的准未婚夫,却是——慕景深?
撑在洗手台前的手掌蓦然收紧,景色缓缓合眼,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冷静下来,唯独身体里依然燥热不减。
‘慕景深’三个字于她而言,影响力依然如此之大。
“爱情依然没发生一般,我的心坎又开始在流浪,我的身影依然如此孤单!”客厅忽然传来林淑容所唱的凄美歌声。
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个不停,没完没了似的,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我是景色。”
“我当然知道你是景色!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看看表现在几点了?我和你强调了N遍了今天是很重要的外景拍摄,千万不能迟到?你人呢?摄影师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十多分钟了!”
电话刚接听,话筒里就传来了‘老妖婆’尖锐的嗓音,瞬间刺激到了景色的耳膜,她连忙将手机拿远了一分,皱巴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我告诉你景色,你要是不再五分钟之内赶来,就趁早给我滚蛋!想来老娘这儿干的封面模特多得是,不差你一个!”
‘老妖婆’吼完,电话挂断。
景色懵了,太阳穴的地方突突直跳,半秒后陡然回神。
五分钟?
且不说她租的公寓地处郊区,距离公司较远,就现在这个时段也是上班高峰期啊,怎么可能五分钟就赶过去?
不能再耽搁了!
迅速的收拾妥当,景色出门时已是一身潮范儿,破洞牛仔,露脐背心,外搭一件当下最流行的小夹克西装,耳侧两绺细发后拢。
她踩着脚上浅色的高跟鞋下了楼,一路奔出小区。
小区门口右拐五十米处就有公交站台,除了几个买菜的妇人外,其余的基本都是在拦车的白领丽人。
“哎,师傅!”
远远的看见一辆计程车驶来,景色立刻冲到了路边伸手去拦,却被一个浓妆艳抹的贵妇抢先了一步。
“小妹妹,不好意思,我有点急,先行一步哦,你拦下一辆吧。”
甩着手里的包坐入车内,在拉上车门的那个刹那,贵妇嘟起红唇朝着景色‘啵’了一下。
“拜拜哦!”嗲的令人作呕的声音。
一身鸡皮疙瘩生起,景色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辆计程车疾驰而去,卷起的尘土喷了她一脸的灰。
她用手抹了下脸,眼尖的却发现百米外正飞驰而来的另外一辆。
顾不得方才的狼狈,身姿纤长的小女人立刻往路中央走了几步,迎车而上。
“师傅……”
“师傅,去火车站,麻烦快点。”一道人影就从她的身后蹿出,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车后座,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根本没给景色半点反应的机会!
第三辆车……
“师……”
这次连‘师傅’两个字都还没唤出口,里头的司机就摆了摆手,“美女,不好意思,我换班,暂不接客!”
“……”
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景色孤零零的被撂在街头,修长的美腿来来回回的走着,焦躁不安的瞟了一眼腕上的表。
转眼已经几分钟过去了,可她却连一辆车都没拦到。
回想起杂志主编的狠话,景色只觉得自己脑袋都疼了。
终于,第四辆车……
景色眼眸一亮,不远处,一辆顶级豪华的座驾迈巴赫正缓缓驶来。
再往后看,千米之外仿佛都没了车影。
深蓝色的贴膜完全遮挡了景色的视线,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开车的是个男人,她掐了掐掌心,鼓足了勇气拦在了布拉迪的车前。
“嗞——”的一声,布拉迪骤然停在了紧距离她一米之处,男人双眸中倾泻而出的犀利拉紧了整个逼仄空间的气流。
景色深吸了一口气,绕过车头走到窗边,大着胆子敲了敲玻璃,“您好,先生,请问您可以载我一程么?”
回应她的是十几秒的沉默。
景色怀疑或许车内的人压根就没听见她的声音,她又再度的敲了两下玻璃,提高了分贝,“先生……请问……”
‘吱……’车窗在此时降下了些许,一张男人的脸庞映入景色的眸底。
她这才彻底的看清了他的脸,饱满的额头,整齐黑亮的发丝向后梳去,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
一米八几的身高坐在驾驶座上,显得他清瘦又冷峻。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玻璃交汇,景色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手指的冰冷仿佛又回到了米兰的冬天。
慕……慕景深?
她手掌成拳垂握在身侧,牵强的勾了勾唇露出笑容,一脸抱歉的开口,“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那么你,你先……”
要不先走吧?
景色心里如是的想着,可她不敢说出来。
面对着慕景深脸上一如既往的漠然,她忐忑,不安,四目相对,她努力的想避开那双漆黑如深壑的眼眸的审视,内心一阵慌乱。
“上车。”他转过脸直视着前方,薄唇启开。
冰冷沉稳的男声响起,景色吓了一跳。
“啊?”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出现幻听了吗?
“我再说一遍,上车。”耳侧忽然又传来了慕景深的声音,语调又冰又冷。
“……”
景色站在车身旁尴尬了几秒钟,这才讪讪的伸出手来拉开车门,弯身钻了进去。
不等她安全带系好,慕景深就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猛的蹿了出去。
景色身子不稳的朝前狠狠一冲,下意识的抓住了身旁的扶手,她转过脸,眼角正好扫到景慕深颠倒众生的俊美脸上,他冷抿着唇角,神情冷沉。
“去哪里?”景慕深开口。
景色愣了愣,实话实说,“风月杂志社。”
接着,车内就彻底的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很长的一段时间,景色的心都是悬空的,她踌躇着想打破这样尴尬的氛围,却找不到任何的话题,只能小心翼翼的屏着呼吸,两手指绞着放在腿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慕景深一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出了一根烟点燃,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低沉,还有几分醉人。
景色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
错愕之余,她慢吞吞的吐出三个字,“四个月前。”
烟雾缭绕,衬得慕景深的脸格外朦胧,看不清他具体的神情,景色也似被冰雪封住了口。
她眼角偷偷的瞄向了身旁的男人,看着他夹着雪茄的手指伸出窗外,弹掉烟头,动作透着他独有的沉冷。
随着一个又一个漂亮的烟圈吐出,他脸色却不知觉冷的似结了冰,“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景色微微一怔,“什,什么?”
“如果昨天没有遇见,你回来的这件事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慕景深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冷意瞬间从他周身倾泻出来。
景色默然。
“我以为,我不需要……”不需要将她回来的这件事告知所有的人,不是吗?
她现在的名字,是景色,不是慕景色。
“你以为?”粗粝的掌心用力的掐灭了烟头,慕景深动作极快的踩下了刹车,轮胎和地面发出了尖锐的一声‘呲’摩擦声后,布加迪停在了车流的中央。
前面刚好是红灯,这条路又比较堵,近百辆轿车挤在一起宛若一条长龙。
慕景深忽然转过脸来,大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以为什么?慕景色?你以为全世界就你是被抛弃的那个人,你才是受害者,所以你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七年!现在,你又在以为什么?”
他的动作毫无预兆,同时也弄疼了她,景色本能的想抽回手,可慕景深握的更用力了点,掌心的温热沿着她的肌肤一直传入了他的心间。
“我……”景色微微一怔,她抬起眼皮,努力的平视着他的眼眸。
毫不意外的在慕景深的眸底看见了浓烈的情绪,越来越浓稠,汇集成了冰,一点一点流淌出来。
“难道不是么?”红唇蠕动,她听见自己轻问的声音。
当所有的流言蜚语攻击着当初不过18岁的她,当养父养母背地里唾弃她,当她所深爱的男人,被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追求,她又有什么资格,留下来?
在十八岁,花季的年龄,背井离乡,去一个她压根不熟悉的国度,又有谁能理解她心中的痛楚和孤独?
“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那年,爸妈都快要疯了!慕家出动了所有人际关系,找了你整整两年!”
他手掌的力道不断加大,捏的她生生作疼。
最震撼的不过这句,养父母找了她整整两年?
景色不相信,眸光闪烁,“你到底想说什么?”
或许就是她这副无所畏惧,不以为然的态度激怒了慕景深,他怒,他恼,气的面色紧绷。
不敢直视慕景深盯着她的眼神,景色也依然觉得毛骨悚然,她手掌握成了拳状试图逃离开他的桎梏。
可他牢牢的钳制着她,只要她稍一动弹,便仿佛能感受到骨头间被捏碎的疼痛。
“呵……我想说……”慕景深声调更加冰冷的渗人。
他盯着面前这张清丽可人的脸,恍然发现她与七年前天真无邪的模样已是判若二人。
可这两千多个日日夜夜,这张脸,这个人,她的一颦一笑甚至呼吸又何不是他时时刻刻所思念的?
慕景深的喉结几不可见的滚动了下,他开口的语气里毫不遮掩一丝嘲弄之意,蕴藏着狂风暴雨。
“慕景色,你比我所想的还要心狠,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对你继续客气!”
景色的身影一下子僵硬,她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丢入了冰冷的河中,瞬间结成冰块,她准确无误的从男人的眼神中捕捉到了浓烈的火焰和疯狂。
在她还没回过神时,慕景深就倾身而上。
疯了……
“不,不可以这样……”
他是洛雅的准未婚夫,她是洛雅的闺蜜,她怎么可以和他……
“你放开我,慕景深,你快放开!”她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向他的胸口,背后,推搡着。
景色有点承受不住,这是在车内,还是在马路上,要是被交警给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慕景色,这是你欠我的,七年的债!”
“滴滴啪啪!”
前方的绿灯已经亮起,停在马路中央的布加迪依然静止,川流不息的车辆开始发动引擎,车主们不厌其烦的按着喇叭。
刺耳的车鸣声穿透耳膜,可布加迪车内的人仿佛没有听见,他们只能破口大骂一声,然后疾驰着从布加迪的身侧呼啸而过。
路过时还不忘记伸出脑袋,“仗着有钱了不起啊!”
喇叭声划破天际。
景色的心跳仿佛都要静止了,她隐约感觉到指尖的肉被她掐出了血,很疼很疼,延伸至心口处,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时间过了有多久,慕景深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景色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也不再似刚才那般紧绷,像是刚从炼狱场里重生了一般,“结束了吧?可以起来了么?”
慕景深微怔,薄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又堵在唇边,最终他什么都没说,翻身坐回了驾驶座上。
景色这才慢吞吞的坐了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低头开始整理衣服,动作缓缓的。
看得出她很疼很不适。
熟悉的挫败感在慕景深的心间升起,他恨死了这样的感觉。
明明恨她入骨,却偏偏为她担忧,为她心疼。
这么多年,他彻底的输给了这个女人。
“这个周末,跟我一起回慕家。”慕景深忽然沉着声音说道,双手扶上了方向盘。
景色捋发丝的动作顿住,忽觉得轰的一声脑门炸开了锅似的,他要让她回慕家?
“我不……”
她本能的开口拒绝,慕景深却似早已洞悉了她心中的想法,“我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周末上午,我去你公寓楼下接你。”
“……”
……
景色赶到杂志社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主编刘蓉铁青着一张脸,将一沓文件甩到她的面前,“这是解约合同,你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赶快签了,像是你这种没有时间观念的野模,我们杂志社可伺候不起!”
“主编!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今天真的是……”一句话哽在喉咙口,景色祈求似的道,“路上太堵了,所以耽误了时间。”
“堵车?我告诉你!京都时时刻刻都这么堵,你的意思是你每天都要迟到?”刘蓉坐在黑色的真皮老板椅上,直接一句话呛回来。
她一脸嫌弃的瞟了景色全身上下,“赶快收拾收拾走,别站在这里碍人视线,想要轻松的工作,以你这姿色倒是可以出去卖!”
话越说越过分,摆明了就是在为难她。
景色深知自己继续留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关上办公室的门时还听见刘蓉的轻嗤,“仗着自己几分姿色就这么任性妄为的女孩我见的多了,真够耽误时间的!”
“砰!”忍不住的用力,她带上门的力道大了几分,引得整个办公区域的职员都纷纷朝着她望来。
每个人的神色都不一,有的人目光带着试探,有的人则一脸的鄙夷,不乏有的人在窃窃私语,好像所有的人都在讨论她。
景色抿了抿唇,看着那些人的嘴脸,又想起了今早发生的一切,脸色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
“景色姐,你,你没事吧?”终于有人轻轻的拽住了她的手。
景色停下脚步望过去,恍恍惚惚的看见一个人影,像是人事部的小张,她眉眼微微的泛深,摇了摇头,“没事。”
声音听起来是真的有些疲惫了。
她想再往前走时,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般,整个人软绵绵的瘫软在了地上,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景色姐!”
……
景色感觉自己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
昏昏沉沉的。
病房的门把手动了动,好像有人走了进来,白色的门帘被风吹的来回晃荡。
“景色,你醒了?”洛雅见她睁开了眼,欣喜不已,立刻拎着包快步的走到了床边,扶住她,顺便拿了一个软枕垫在了她的身后。
“我说你也真是的,身体不好还跑过去上班,这不是找罪受么?我都和你说了,洛氏公司的职位随便你选,想做哪个就做哪个,何必跑去做什么封面模特?”
“我没事。”景色哑着嗓子道。
看着洛雅脸上深深的担忧,愧疚就如同藤蔓似的爬上她的心头。
洛雅对她如此之好,她却……
“对了。”洛雅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拉住景色的手,小声的道,“刚才医生和我说,你那儿撕裂了,让我叮嘱你要注意那方面的生活。”
越说她的声音越小了下去,轻戳了下景色的肩,嗔笑道,“你可以啊景色,背着我都能干出这样的大事儿来,快告诉我,是哪家公子哥?嗯?”
那儿撕裂?
景色的脸唰的白了,心虚的反驳洛雅,“没,没有,别乱说。”
洛雅轻笑,将她的遮掩当成了女儿家的羞赧,也便不再为难。
“得了,你啊,就是喜欢心里藏着事儿,这几天可得给我好好的在这儿养着,等调理好了我再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乖啊。”
洛雅抚着她的手背,温声温气的说道,“还有,医院接我,等一下估计他就到了,今天双方父母会见面再商谈一下结婚的事情,我就不能待在这里陪你了。”
“不过我已经和院方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苛待你的,乖乖的啊,我明天再来看你。”心疼的抚了下景色的脸颊,洛雅作势要起身。
“洛雅!”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秒,景色突然伸手拽住了她。
“嗯?”洛雅转身。
景色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特别是迎上洛雅那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她的一番说辞忽然显得没了力道。
她想说,“能不能不要和慕景深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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