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人赛马场赛出一辆ldquo歹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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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守-创业者系列03王杰

镜头1:

20年前,六道湾梦艺歌厅。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青年双膝跪地、低头面地。

阳光透过大玻璃,照在青年英俊的面庞上,一双大眼睛、一对长睫毛。睫毛忽闪不定,随之,晶莹闪动、鼻翼微颤,似有抽泣。

想必,此刻,青年内心是阳光照不到的阴面。

对面,一个成年人挺拔站立在小青年对面……

镜头2:

4年前,医院重症监护室。

一个三十三、四岁的中青人扑进重症监护室,两个膝盖,啪就跪在那了……似乎在念叨着什么,一跪就是3个小时,直到凌晨4点……

镜头3:

3天前,一辆红色宝马X6。

一个三十七岁的中年人,美人尖,后脑勺儿扎一小辫儿,一路导航,从团结路电台途径东环路,接上一位风中的女士。两人在晚高峰的堵塞中,谈话间,来到南湖“人间三月”。

男士是本文的主角——王杰,南湖车之臣二手车交易公司的创办人、新疆交通广播FM94.9特约评估师。

女士自然就不用说了。

一把石子儿

两人移步电梯前,门口放着垃圾桶,上面平铺着白色的小石子儿。我俩对视,都心照不宣地咧嘴傻笑。

王杰说:现在再让我抓这石子儿,我可不抓了。哈哈哈。

车上,他告诉过我一个小“事故”。九几年的时候,他刚从新疆化肥厂来到乌鲁木齐市,就是进城了。看到垃圾桶里的小石子,还想,这么好的石子儿放在这里,不是浪费了嘛。偷偷抓了一把。咦,怎么感觉黏黏糊糊的……

进了电梯,我们又对望了一下。我们的大脑不约而同又迅速拉到另外一个小“事故”,王杰上电梯,人家上8楼,他上8楼;人家上9楼,他跟着上9楼。其实,他是上12楼,因为他不会按电梯……

现在的王杰,别说电梯了,X6开得溜溜的。

到了卡包,落座、点菜、上水。本想来一瓶红酒,无奈布加迪认为店里的红酒大都是些看不懂还贵的洋红酒,又听说王杰偶尔喜欢来一瓶小老窖后入睡,遂主动提出整瓶白的吧。

宝马车中,白酒呈上,两人拉开阵势,延续车上话题和镜头里青年、中年的故事。

(特别说明:王杰的语言、表情非常丰富,布加迪几乎是照搬、还原了他的原话。比如卷舌音、儿话音兼具的“客儿户儿、娃娃头儿、胶水儿”;咬字很重的“服务”等等,不知道是不是有“化肥味儿”还是“大葱味儿”。)

第一次下跪

挨了“一把石子儿”的王杰又在刚刚来到这座陌生城市一个月后,招了祸了。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下跪。”王杰说的“第一次”就是镜头1。

王杰在梦艺歌厅工作。那时候,歌厅很“干净”。一个月的工资,王杰挺高兴,干得也卖力。领班经常带着吃烤肉、喝啤酒。

一天,王杰不小心把一块玻璃碰碎了,价值!那个年代,一台电视才几百,几乎没有谁家有冰箱,过年家里买一盒儿娃娃头儿,放到雪里冻着,能吃个娃娃头儿,都是好生活儿。

领班告状,说出了实情。歌厅老板冯艺,人家不可怜你,说:小伙子,来,到办公室来。

王杰说:“我跪下给人家说,我爸妈是工人,没钱。”

王杰还没说完,我忍不住了,问:“真跪?!”

“真跪!你不跪,人家不搧你么?”

冯老板说:我不少给你钱,但是你绝对不能跑,你跑,我绝对有方法找到你。

我当时并不是害怕才跪的。我不害怕,就是觉得欠人家的。

我说:“我会把钱给你还完的,只要你不告诉我爸妈,让我有口饭吃就行了。我会给你干好,这个钱,我就要给你还!”

直到我干满10个月。冯老板说:从明天开始,你不用还了。

然后,奖励我一瓶啤酒,我咕咚咕咚一干而尽。

小插曲

有时候歌厅小妹会给来消费的大老板说:你看人家这个男孩子多可怜,把玻璃打碎了,要赔块钱。你那10块钱找零就不拿了萨。

王杰从心里感激。

本来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的王杰,到了初中,结交了一帮爱玩的孩子,再加上老师一点点的疏忽、不正确的引导,沉迷于滑旱冰啥的,初中没毕业呢就进入“社会大学”了。

工作后,王杰和很多小青年一样任性过,觉得老板对自己不好了,就换工作,几乎半年一次。歌厅、餐厅、台球厅都去过;门童、服务生、黑车司机、跪式服务、端盘子倒酒都干过;小妹、小姐、二手车贩子,都共事过。

有了自己的二手车交易公司后,竟然还遇到了曾经的同事来买车。王杰悄悄叮嘱财务,按进价给。可是对同事却说,自己只是职业经理人,需要申请优惠政策。

我不解:为什么不说自己是老板。

他说:20条铁规里规定:做人低调、做事高调。

第二次下跪

我妈被确诊的那一天,做手术,都没给我说。当天,我还在外面跟客户喝酒。喝得有点晚,凌晨1点了。回到家,感觉奇怪,家里咋没人,老婆咋不在家。给老婆打电话,没接;给父亲打,接了。

父亲说:医院。你在哪?

我说:我刚喝完酒,回到家。

“你清不清醒?”

“行啊,清醒。”其实我不清醒。

“行,你来。”父亲说。

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下跪。医院,进了重症监护室,突然之间,大脑清醒了。两个膝盖,啪就跪那了。

我虔诚祷告:基督啊,虽然我不信基督,但是有人信。如果能挽回我妈的生命,请你示意我该做什么。

佛啊,虽然我不信佛,但是我知道,有人信。如果能挽回这个家庭,挽回这个老人的生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后来,我知道,他们都瞒着我,是看我太忙,不想惊扰我。)

我向各路神灵祷告。我一直跪倒凌晨4点。

(此时,王杰也许是白酒的催化,眼眶泛红。我也不敢直视他,我最怕看到人感伤。)

小插曲

当时照顾我妈的护士看似一副漫不经心、没心没肺的样子,大大咧咧地劝慰我:像这样的老人,我们见得多了!你好好的啊,能有啥事?!都到4点了,看来老人家熬过来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没事儿。

真想能找到这位护士,谢谢她!借她吉言,果真,我妈熬过来了。现在老人家身体很好,和父亲到处旅游。

其实,想想护士哪能知道那么多,而她能那么笃定、淡定地说没事儿,无非就是为了安抚我、鼓励我。这在那一刻,显得弥足珍贵。真心感谢你!

第一个“第一”——塞车窗二手车名片

曾经,在我们看来很不起眼的夏利、吉利只是个代步工具,还羞于启齿,可在王杰手上,一个近乎报废的夏利,却变成了真金白银,而且不断孵化,成为一颗真正的金蛋,被他“砸”中了。

用现在最流行的词语“匠心”也不为过,“夏利”们在王杰的匠心铸造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豪车”,赛马场上赛出的“歹豪车”。

“第一”里还蕴含着几个“第一”:

第一辆自用的二手车

从差不多、开始进入社会,到年吧,王杰一直都在服务行业打拼、漂泊着。

年还是吧,他在二手车交易市场花2万,买了一辆还有3年就要报废,却被翻新得亮晶晶的夏利,开始了他的“黑车”生涯。

每天挣、的,跑得还不累,挺好。遇上春节,勤快点,一天能挣上个。

后来发现,车没跑坏,快修坏了。天秤座,可能有点追求完美吧,听到车格拉格拉响,就受不了,非要去修修。可是,自己不懂啊,就被修车师傅骗啊。光修车,被骗进去不少。干脆,卖掉。

他又去了二手车交易市场。一开始买主说1万8,他还挺开心。结果到了下午,找不到人了。第二天早上,再去,那人在。结果说,1万6。我没同意。等到下午,人家又不在了,我着急了,打电话。人家说:1万4,要试试车,要和哥哥商量商量。

第二天早上一去,人家又找了一大堆理由,说1万4万不行,1万1。

不得已,同意了。

王杰说:但是,我聪明呀。我多了个心眼,想,他1万8、1万6、1万4、1万1的,拿我的车玩啥鬼呢。我就跟上去了。结果发现,自己的近乎报废的车新新的,人家不到2小时卖到2万2!一天就是呀!我的心在滴血啊。不过,也想明白了,咱不能眼红人家,术业有专攻,人家懂啊。

后来,我干了好多缺德事儿——塞紫(纸)片。也由此成为乌鲁木齐第一个干这事儿的人。

我拿张紫(纸),那时候,也不知道印个名片。上面写上:师傅你好!我刚学会驾照,车卖不卖?

平时还好,一下雪,紫(纸)就卡到车窗框里了,还真把一个车窗玻璃就卡坏了(有一个好玩的故事,后面再讲)。不管咋样,还真有人看到紫(纸)给我打电话呢。

同步进行,我自己花收了一辆夏利,于是,我有了:

第一辆成功交易的二手车

我把车放到赛马场,标价1。一个八钢的工人师傅没多还价,就还了。当师傅把钱递到我手上,我颤抖着数到的时候,竟然露出了难以控制的微笑。

八钢师傅说:小伙子,你挣了我块。

我没回答他是,也没回答他不是。心里对他是满满的感激。

我也很想再能见到他,给他一张0元的加油卡也不为过。

以后,我就边开黑车,边卖二手车。伴随着的就是全城覆盖、地毯式多次轮番发卡片。

我骑着自行车发的时候,人们还不知道咋回事;到我把乌鲁木齐发完两、三遍的时候,拿车雇人发的时候,人们才知道走路发;人们再学我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两车同发,一个车上两个人,河滩左右发,那时候没人管,现在不允许。

当然,期间也是险象环生。

我在商场门口发卡片时,偶尔会去敲车窗。结果,一次车主正在车里数钱。冲我大喊:滚!“不卖就不卖,我滚干啥呢?”我还跟人家逗两句。人家假装开门,我就赶紧跑。

医院发。那里的保安长得凶,人也厉害。动不动还上脚踢你。一次,被两个保安左右驾到保安办公室。“给你说几回了,咋还发?”说着,挥舞的电棒呲呲作响。

“我不发了嘛,我又没偷。”我狡辩。过几天,照样去发。

布式提问:那你没有觉得难为情或者不好意思吗?

“没有,我觉得靠自己的劳动挣钱,踏实,有啥丢人的。”

一次发卡片,一抬眼,看见自己的女同学,还是曾经喜欢的女同学。四目相对,她故意躲避眼神。后来,同学聚会,说起来,女同学执意说没看到我。其实,我知道,她是看到我了。

第一位雇佣的员工

4年,我想找个帮手。就在王家梁一带贴招人广告。那时候,没有58同城,也不想打报纸广告,就在墙上贴一张广告。几乎不用花什么成本,就花个胶水儿钱。

一位姓古的奎屯女孩来应聘,说:我就能吃苦。

我一看,也是。我坦诚地给她说:我不懂别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收上车。我知道,跟我干,我能挣上钱,就不亏着你,如果能让你拿,不让你拿;能让你拿,不会让你拿。如果我没挣上钱,给你个保底,。

小古问:干什么活呢?

我才发现还没说干啥。

我说,我开着吉利车,每天早上六、七点,把你接上,咱们进小区。大家都在睡觉,一起来,第一时间就能看见车上插的纸条,“师傅你好!我刚学会驾照,车卖不卖?”

我笑问:还是那句话?

“别的不会说,就这个最真实。”王杰说:“还不能哪个车都插,手上有4万,就插4万的车。”

“人真好,真给我打电话。我们很快就把乌鲁木齐覆盖了。”

别人不干的活儿咱们干;别人睡觉我们干活儿。

我问:每天早上都那么早吗?

“就要坚持啊!”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完全答非所问。

我执着再问:每天早上都那么早?

“就要坚持!”还那句话,就像没听见我问什么似得。

他不只坚持,且不放过任何发卡片的机会。小古回奎屯,王杰他们也同行,回来,路过石河子,发;路过昌吉,发!

他接着说:你坚持才能有东西啊,你不坚持……我就发现我成功其实就是:今天的事,今天干,就是一直坚持做一件事。

和我一样坚持的还有一个人,也是我最佩服的另外一个做二手车的,就是德宝二手车交易中心的夏国良。我是发卡片席卷,他是跑4S店席卷,谁也超越不了我们。那时候,没有一家在做置换,夏国良让销售员知道什么叫置换,让老总知道怎么把新车卖出去。我特佩服他。

第一次尝试设计

后来我就不这么“双枪匹马”地玩了,雇了第二个工人、第三个工人、第四个工人……

我们又到印刷厂,沟通如何设计版式、语言,更能打动客户儿。

虽然我没咋上过学,不懂,但是,我知道怎么搭配,包括现在,我们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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